第33章 茫茫烟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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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局外人的态度想着尸魂界的种种事迹，凌烟水却没想到浦原喜助会提出让自己加入其中的要求。
“你……要我也去尸魂界？”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扯到自己身上来，凌烟水一时有些茫然。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玲桑也用不着那么惊讶吧？”无良奸商的怂恿之意越发明显，“就当是互利互惠。”
见浦原喜助指了指泉奈和止水，凌烟水有些郁闷，这还真是互利互惠啊。只不过是好处都不是自己的互利互惠。
浦原喜助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原本我是想请伊藤小姐帮忙的，可惜她最近有点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麻烦玲桑了呢。”
“更何况玲桑和露琪亚交情也不错吧？”浦原喜助继续道，“难道玲桑忍心看着黑崎君独闯尸魂界？”
凌烟水唇角抽了抽，黑崎一护就算独闯尸魂界也是不死小强，何况你不是给他配备了亲友团了吗？
注意到黑崎一护略有些期待，却又不想牵扯进其他人的矛盾表情。复又看了看浦原喜助稳操胜券的样子，凌烟水看了看始终不发表意见的宇智波泉奈，只能点头道：“就这样吧。”
在和幸村玲分别之前，凌烟水知道她和宇智波泉奈进行了一次友好交流，而结果就是原本就很沉默的宇智波泉奈变得更加心事重重了。而捅破了窗户纸的自己显然也越发不被他待见，结果就是即使是跟着自己来了浦原商店，宇智波泉奈也始终把自己当空气对待。
算了算了，这种事不能计较。凌烟水叹了口气，就当自己是来做白工的好了，大概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获得夜一的特别训练这件事了。
凌烟水有些无奈，若要论最有资格也是最适合指导和训练自己的人，当幸村玲莫属。毕竟是另一个自己，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情况，也没有谁能比她更晓得对症下药。可惜，每次一对上她冷嘲热讽的表情凌烟水就有点底气不足了，而幸村玲自己似乎也有点旁的打算，无论如何，想要利用幸村玲提升实力基本上是行不通了。
可是，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每每一想到这个问题，凌烟水就很难保持冷静。幸村玲已经转世过多少次，她不知道，但是凌烟水知道，幸村玲本来起步点就比自己高，而现在更是甩下了自己一大截，明明是帕拉斯的不同人格，却偏偏越走越远了。
凌烟水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时时刻刻找着机会讽刺幸村玲几句，因为除此之外，她基本上无法从幸村玲身上找到什么自己能比过的东西。不过这又能证明什么？幸村玲唯一的弱点只在于重情，对雅典娜留情，对宇智波泉奈照顾，对幸村家犹豫，或许还有别的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是要证明自己薄情心狠是胜过另一个自己的地方不成？
真正是太可笑了。帕拉斯活着的时候，两重人格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分歧，但是如今的凌烟水和幸村玲思维却从来没有在一个频段上过。思考方向、着眼位置都已经因为不同的经历而变得完全不同了，可是自己能坦然地承认自己在嫉妒另一个自己吗？
尤其是在凌烟水忽然发现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注重实力这一点以后，她难免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危机感，明明知道日后会面对什么，直觉却偏偏告诉自己不必花心思在提高实力上，这种矛盾又怎么能不让人焦躁不安？
不是什么都能靠运气的，不然帕拉斯就不会死了。
默默提醒着自己，凌烟水面上却始终没有显现出任何端倪。
……
“看来，你的银河擂台赛应该会很成功。”空旷的赛场，幸村玲走向视线中唯一存在的人，淡淡地开口道。
“……玲？”城户纱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面前的人这一次看到自己并不如前几次那样咄咄逼人，反而是透出了神话时代的温柔与包容。
“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不用在意。”缓缓走入场中，看着耗费巨资建造的角斗场，幸村玲勾了勾唇，“神话时代到底已经过去了，你如今将神明推到人类面前，又是想做什么呢？”
“你……帕拉斯？”城户纱织微一犹豫，却终是开口轻声唤道。
“帕拉斯·雅典娜。”清晰的字眼从唇齿间缓缓吐出，却不知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没有给城户纱织开口的机会，幸村玲摇了摇头：“我并不在意这个，我只是想问一句，时至今日，你在神话时代的前进动力，仍然不曾改变吗？”
“我不是她，”注意到城户纱织的沉默，幸村玲笑笑，“她或许已经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如果，你仍然坚持初衷……”
那么，我可以原谅你，过往的一切皆可既往不咎。
幸村玲没有把话完全说出口，但是城户纱织面上的表情，却无疑是明白这一点的。只不过，仅仅是“我”原谅而已啊，至于帕拉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以代表的。
“雅典娜。”第一次，用一种郑重而疏离的语气，念出这个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帕拉斯口中的名字，幸村玲微微一叹，“这么久了，记得你那时无心之言的人，果然还是只有我吗？”
“她？”避重就轻地略过幸村玲的问题，城户纱织皱了皱眉，“是谁？”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没有对城户纱织的转移话题表现出有任何的不满，只是幸村玲却还是有些遗憾，果然，连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也已经抛弃了吗？“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微微一愣，见幸村玲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城户纱织只能把疑惑放下，沉默片刻方才开口答道：“若是我说，不是已经忘记，而是不能再继续记得，你会不会觉得……”
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强词夺理，狡辩，抑或是虚伪？
“我很高兴。”出乎城户纱织意料的，幸村玲面上反而露出一丝释然，“我很高兴，在这么多年不见之后，你还能实话实说。”
“你……”
挥手打断了城户纱织的话，幸村玲笑了笑：“这个表情，果然不适合你啊。”
“还是说，失去了战争神格的你，就真的变得那么弱不禁风了？现在的你，可真不像是我所认识的特丽托格内娅。”这样的陈述句，却让城户纱织面上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很惊讶？惊讶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幸村玲却有些意外，“看来，我还是猜错了。本以为你已经勘破了所有的谜题，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只知其一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帕拉斯的双重人格虽非天生，却也非无中生有。这样的特质要转移到一个正常人身上自然只有分裂灵魂一途。甫一发现不对就果断以战争神格压制这种变化的雅典娜自然不会知晓属于帕拉斯的这个最后的秘密。
多少猜到了这一点的幸村玲微微一笑：“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没有向任何人求助，没有暴露双重人格一事，否则，就永远都不会有如今的幸村玲和凌烟水了。
“我会回海界，但……”注意到城户纱织听到海界二字时眉间一紧，幸村玲微微一顿，随即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沉默许久的城户纱织终是开口道，“所以，帕拉斯是想做什么呢？”
“我来这里，原是想找你求证一些东西，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了答案，不用再多问了。”抬眼看向城户纱织，不复神话时代灰色的眼眸，却也依旧明亮如昔，“告诉你我的决定，也不过是觉得，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城户纱织苦笑，“要试什么呢？”
“你自神话时代至今的心愿。”幸村玲面上浮现出些许冷意，“我们可以尝试着一同完成。”
乍一听到这话，城户纱织心头一凛，面上也显出了凝重之色：“帕拉斯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幸村玲挑了挑眉，“好不容易用冤有头债有主的说法说服了她，错过了我现在的建议的话，特丽托格内娅……雅典娜，你就永远都不会有挽回过去，和实现心愿的机会了。”
“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也许，下一次见面，你就能正确地分辨我和她了，也说不定。”以雅典娜的智慧，她不会永远看不出来。但是，她究竟会因为愧疚和歉意被束缚多久那就不是幸村玲所能猜测的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城户纱织，幸村玲倒是一点儿都不急，不论如何，她总是会答应的，总会。
“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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