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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谢楚云就给冯子默打了个电话。
由于这回是形势倒转，相当于是有求于人，谢楚云自是不好意思折腾冯子默，于是就将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了瑞中农业大学，时间则是一个小时之后。
冯子默原本是拒绝的，因为他和谢楚云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想着是自己有求于谢楚云，哪里好意思让谢楚云大老远来自己学校，奈何架不住谢楚云心意已决，也就只能遂了谢楚云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冯子默在校门口接到了远道而来的谢楚云。
“云姐，让你亲自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啊！”冯子默见面就很是不好意思的抱歉道。
谢楚云摇头笑道：“今日还是我跑一趟比较好，毕竟一会儿万一没谈拢，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冯子默心中略略一咯噔：谈拢莫不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我有心理准备啊，哪怕漫天要价，也可以坐地还钱的吧，何况想必云姐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心中虽是不解，冯子默倒是没有急着将疑惑问出口，只是带着谢楚云向校园内走去，准备找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慢慢聊。
最终，冯子默将谢楚云带到了竹苑，在竹海中找了一个张石桌。
“小弟，语音识别这款程序是否是由你独自开发，并且拥有完整的处置权”坐定之后的谢楚云问出来第一个问题。
“是我独自开发的，至于完整的处置权，应该算是有吧。”冯子默语气有几分不太确定。
对于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的谢楚云皱眉道：“应该”
“这款程序虽然由我开发，但其实我有成立一家公司，叫做江城八方科技有限公司，这款软件严格说来应该属于公司所有。”冯子默解释道。
“然后呢你成立的公司，属于公司的软件不就是属于你的么”谢楚云不解的问道。
冯子默抹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坦白道：“公司虽然是我成立的，但是成立之初我便将一部分股权分配给了几位元老，而且名城集团拥有我公司20%的股权，我拥有的股权不到7成。”
“小侯爷家的名城集团拥有你公司20%的股权”谢楚云下意识惊咦的问道。
冯子默点头道：“是的，名城集团是我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不过公司投票和处置权倒是归我所有。”
“也就是说，这款语音识别系统虽然所有权并不全在你手上，但是你有全权处置权对吧”谢楚云又绕回了问题的关键。
虽然不清楚谢楚云打的什么算盘，冯子默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冯子默的确认，谢楚云精神为之一振，但是却没有即刻说出自己的诉求，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片刻，方才小心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愿意付出相应的报酬以换取这款程序的大部分所有权，你觉得什么样的报酬才能让你满意”
这里，谢楚云稍稍使了个小技巧，没有直接问冯子默愿不愿意转让程序的所有权，而是跳过这个问题，直接问所需付出的代价，如此一来既避免了直接被否决的尴尬，同时又将选择权交给了冯子默。
冯子默闻言为之一愣：云姐的胃口这么大我开发这款软件的根本目的无非是谋利，顺便才是为民服务，只要给的起价格，别说只是转让大部分所有权，就是整体打包转让都行，就怕云姐你给不起价格......
想归想，说肯定不能这么说，故而冯子默只能婉转的说道：“这款程序目前已经交给飞音科技独家代理，每年能赚取的利润至少为15亿，随着程序功能的逐渐强大，其吸金能力定然更为强大，相当于是一只日益高产的现金奶牛，想购买大部分所有权，恐怕将是一个天价。”
“除了金钱方面，其他方面的补偿考不考虑”谢楚云转而问道。
“比如”冯子默迷糊的问道。
“荣誉之类的”谢楚云小心翼翼的说道。
荣誉冯子默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款价值至少百亿的程序，用来换荣誉啥样的荣誉这么值钱啊这是傻的吧！
当然，冯子默这么想其实并不对，现实中就有一批真正一心为公的伟大的科研人员，他们的科研价值无法用金钱去衡量，但是他们却将毕生心血无私的奉献给了国家，他们是国家真正的脊梁。
冯子默之所以只想着个人利益得失，那是冯子默没有那种为国奉献一切的觉悟，没有那种以国为家的伟大情怀，这和个人经历有关，并不涉及道德高低。
闲话少说，且说看到冯子默欲言又止，谢楚云不得不心一横，将事情的缘由详细的讲述了一番，不仅点明了官话推广的大势不容阻挡，还将爷爷分化敌对国家的设想一并和盘托出。
初闻此事的冯子默目瞪口呆，心中更是讶然非常：冤枉啊亲，我只是想开发一款语音识别系统，在服务大众的同时赚点小钱钱而已，真的没有想要阻扰官话的退广，更是压根没想过分化割裂大一统啊！
而且听谢楚云这么一说，冯子默顿感语音识别系统如今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真要是上纲上线，搞不好还真会将自己给搭进去，为了赚点小钱冒这么大风险可就得不偿失了。
故而，不欲生事的冯子默认怂道：“多谢云姐提点，云姐这番话真是醍醐灌顶，小弟感激不已，语音样本之事就此作罢，方言什么的我就不再拓展了，这款程序今后将只专注于对官话的识别。”
冯子默这一退缩，退的步子有点大，谢楚云立马都急了：于私也好，于公也罢，都是需要你这款程序出力，你这退缩了，爷爷的计划都不要落空了么
故而，感觉用力过猛的谢楚云不得不又温声劝说道：“科技是把双刃剑，用的不好才会伤己，用的好则可以伤敌，怎可因噎废食，只要处理得当，你这款程序大有可为！”
冯子默却是不这么想，冯子默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既不想伤敌更不愿伤己，天下赚钱的方式那么多，没必要趟这种湍急复杂的不明水域。
“云姐，此时关系甚大，且让我好好考虑几日。”冯子默依然没有松口。
见事不可为，谢楚云也没办法，只得又宽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冯子默也没有挽留，毕竟今天这事儿给冯子默的冲击力太大，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他需要静静。
却说无功而返的谢楚云将今日会谈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反馈给谢国富之后，谢国富甚是不满，不是怪罪谢楚云不给力，而是觉得冯子默没有担当。
而被认为没有担当的冯子默则是苦恼异常，要说最省事儿的方式，自然还是当断则断，果断停止这个项目，本本分分的赚点辛苦钱，如此这般最是安心。
但是冯子默偏偏又对谢楚云的描述心动不已，什么描述自然是化身天神，用语言分化敌对国家啊！
如若能参与到这种国家斗法层面的大事件，而且还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哪怕定然不能为世人所知，也不能青史留名，但是想想就很兴奋啊!
思来想去，冯子默觉得还是的找个人参谋参谋。
找谁参谋自然是找亲密且有大局观的朋友咯。
于是，冯子默拨通了宁歌的电话。
电话里当然不适合讨论这种关乎重大的事情，冯子默只是遮遮掩掩的表示有大事想找宁歌聊聊，而且越快越好。
原本正在和一众朋友挥斥方遒的宁歌即刻就意识到此事怕是非同小可，毕竟之前几十上百亿的项目都没见冯子默这般谨慎过，故而，宁歌厚着脸皮拜别一众好友，开着他那炫目的跑车直奔瑞中农业大学。
见面之后，冯子默将事情一说，宁歌也傻了：一款程序而已，还能这么玩儿而且还玩儿这么大
宁歌虽然也没有什么高见，但是眼珠子一转，却是将注意打到了怀佩玺身上。
于是，在宁歌的怂恿下，冯子默还是打出了这个电话。
还好，怀佩玺此时正在江城，接到冯子默的邀请，怀佩玺二话不说也驱车赶了过去。
然而，怀佩玺来了也是白搭，就在瑞中农业大学竹苑的石桌旁，三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冯子默拍板，决意轰轰烈烈来一把，宁歌和怀佩玺自然是一致叫好，之前不便劝说不过是想着冯子默根基尚浅，参与其中确实风险颇大。
但既然冯子默自己权衡过得失，仍然做出了参与其中的决定，宁歌和怀佩玺也就不言其害，并且开始积极谋划，想让冯子默在于谢家的合作中占据更多的利益。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壮大盟友阵营和赢得话语权，冯子默还是决定低调为王，邀请宁歌和怀佩玺入伙，全权委托给宁歌和怀佩玺二人处理此事。
宁歌和怀佩玺自是喜出望外，毕竟只要操作得当，这可是天大的资本。
